翻译丨欧洲婚姻平等：漫长而来之不易的历程

荷兰于 2001 年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2]。4月1日午夜时分，时任阿姆斯特丹市长乔布·科恩（Job Cohen）在集体婚礼上为三对男同性恋伴侣和一对女同性恋伴侣证婚。

根据荷兰统计局^[3]今年早些时候发布的数据，自 20 多年前那个重要的日子以来，荷兰已有超过20,000对同性伴侣喜结连理。

Jan van Breda（左）和他的伴侣 Thijs Timmermans 于 2011 年 4 月 1 日在阿姆斯特丹举行婚礼后切蛋糕。（EVERT ELZINGA/AFP, Getty Images）

婚姻平等的进程在荷兰相对简单直接。1998年，该国颁布了一项法律，允许同性伴侣登记其伴侣关系，以申请养老金、社会保险以及确保继承权。并且同性婚姻带来了更大的平等，酷儿伴侣的收养权也一起获得承认。

荷兰众议院于2000年9月12日以109票对33票通过了同性婚姻法案。当时的公开辩论被描述为“主要是象征性的”，只有少数基督教政党和极少数右翼政客持反对态度。

在荷兰批准同性婚姻两年后，比利时成为世界上第二个正式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家。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报道^[4]，比利时众议院以91比22的压倒性多数通过了该法案。

但是，该法案还没有赋予同性伴侣收养孩子的权利。稍后在2006年^[5]，比利时议会通过了一项法律，给予同性伴侣和异性伴侣相同的收养权。

西班牙议会于2005年投票通过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立法，使同性婚姻合法化。这给予了同性伴侣平等的继承权和收养权。它还赋予酷儿伴侣在离婚时享有与异性恋伴侣相同的权利。

据《卫报》^[6]报道 ，这项立法遭到罗马天主教会和保守派领袖的强烈反对。教会激烈地反对该法案。它甚至支持了一项抗议活动，其中包括20名主教在内的数十万人于6月18日在马德里游行反对该立法。

自2009年^[7]通过了一项性别中立的婚姻法后，瑞典的同性婚姻就合法化了。据路透社^[8]报道，该法案以压倒性多数在议会获得通过，261票赞成，只有22票反对。

政府当时在其网站上表示，该决定意味着“性别不再对是否能够结婚产生影响，有关注册伴侣关系的法律已经废除”。

瑞典此前曾在1990年代中期允许同性伴侣建立注册伙伴关系，并在2002年将酷儿伴侣收养子女合法化。

2010年1月，葡萄牙议会通过了一项法案^[9]，将同性婚姻合法化，该法案于5月获得时任总统阿尼巴尔·卡瓦科·席尔瓦（Anibal Cavaco Silva）的批准。该立法通过后，这个以天主教为主的国家成为第六个承认同性婚姻的欧洲国家。

据英国广播公司^[10]报道，同年6月，一对已为人母并从2003年其就携手相伴的女同性恋伴侣成为葡萄牙第一对结婚的同性伴侣。

不久后，冰岛也通过了自己的同性婚姻立法。据路透社^[11]报道，冰岛议会2010年6月以49票对零票同意修改现行婚姻法的措辞，将同性伴侣包括在其中。

就在立法生效第二天，已公开同性恋取向的时任冰岛总理约翰娜·西于尔扎多蒂（Johanna Sigurdardottir）与她的长期伴侣结婚^[12]。西于尔扎多蒂也是世界上第一位公开出柜的政府首脑。

1989年，丹麦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承认同性民事伴侣关系的国家^[13]。但数十年来，丹麦却没有立下真正平等的婚姻法。据英国广播公司^[14]报道，直到2012年6月，丹麦议会才以85比24的投票结果确认同性婚姻合法。

该法于当年的6月15日开始实施，这意味着同性伴侣不仅能像以前那样得到祝福或注册民事伴侣关系，也可以在教堂举办完整的婚礼。

由于英国权力下放的关系（英国主要有四个部分：北爱尔兰、英格兰、威尔士、苏格兰，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有管理自己本地区的权力——译注），同性婚姻在英国的这四个地区的合法时间并不一样。

1971年的《无效婚姻法》（The Nullity of Marriage Act 1971）明确禁止了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同性婚姻。直到2004年，《民事伴侣法》（Civil Partnership Act 2014）通过，当时的同性伴侣经历数十载等待后才获得法律认可。该法案由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时任英国首相）领导的工党颁布，给予了英国同性伴侣法律承认。这样的承认不仅是该群体迫切需求的，也是长期以来理所应得的。

西莉亚·基金格（Celia Kitzinger）和苏·威尔金森（Sue Wilkinson）在婚姻法案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同性婚姻合法之后，这对英国女同性恋伴侣于2003年8月在该省结婚。但当她们回到英国，当地却否决了其婚姻关系而只承认民事伴侣关系。

这对伴侣为了彼此的婚姻关系在英国法律体系中获得承认而展开了一场“法斗”。2006年7月31日，她们输给了最高法院。

在2010年大选之前，婚姻平等重新成为热点话题。2009年，时任自由民主党领袖尼克•克莱格（Nick Clegg）站出来为婚姻平等发声。他后来向粉红新闻网（PinkNews）介绍时明确表示：“所有的伴侣都应该能够对彼此承诺”^[15]。粉红新闻网采访戈登·布朗（Gordon Brown）是否支持同性婚姻，他表示不支持，直到大选后埃德·米利班德（Ed Milliband）成为工党领袖婚姻平当才成为该党政策。

Peter McGraith and David Cabreza 成为了英格兰及威尔士同性婚姻合法后首对同性婚姻伴侣。（Andrea Baldo/LightRocket，Getty）

英国同性婚姻立法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出现在2010年2月。时任保守党领袖的大卫·卡梅隆（David Cameron）向粉红新闻网表示，若当选首相将考虑同性婚姻合法化一事。

同年晚些时候，保守党和自由民主党在2010年大选之后组建了联合政府。由平等事务大臣琳恩·费瑟斯通（Lynne Featherstone）牵头（她最终成为婚姻平等法律的主要起草者之一），当届政府在2011年就同性婚姻问题发起了公众质询。同年，大卫·卡梅隆表达了他对同性婚姻的支持。

2012年，粉红新闻网发起了“Out4Marriage”^[16]运动。在YouTube分享的视频中，理查德·布兰森（Richard Branson）、周末女优组合（The Saturdays）和彼得·塔切尔（Peter Tatchell）等名人为同性婚姻进行了游说；特蕾莎·梅（Theresa May）、林恩·费瑟斯通（Lynne Featherstone）和杰克·斯特劳（Jack Straw）等议员也录制了呼吁平等婚姻的视频。

2012 年 4 月，屡获殊荣的电影制片人迈克·布奥纳乌托(Mike Buonaiuto) 发布了一部令人振奋的短片以支持平等婚姻联盟运动。在粉红新闻网的支持下，这部短片调动了全国人的情绪，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就累积了超过50万次的播放量。

在这场争取婚姻平等的斗争中，还有一些政治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包括第一位公开同志身份竞选保守党员的尼克·赫伯特勋爵（Nick Herbert）、托尼布莱尔首相（Tony Blair）、负责同性婚姻上议院获得通过的蒂娜·斯托维尔（Tina Stowell）和坚定的工党议员威特.库珀（Yvette Cooper）。

2013年1月24日，负责妇女与平等事务的部长玛丽亚·米勒（Maria Miller)推行了 《婚姻(同性伴侣)条例草案》。该法案以400比175的投票结果，成功通过二次下议院议案宣读（法案在成为法律前须经议会讨论通过的步骤——译者注），后又通过上议院的议案宣读，并于7月17日获得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御准。这为2014年3月29日同性伴侣婚姻合法化铺平了道路。

经过数月的激烈辩论，法国政府于2013年4月投票通过了法案，从而使同性婚姻和收养合法化。就在批准法案的前一天，法国宪法委员会公布了右翼反对派的法律质疑，他们强烈反对批准同性婚姻法。

法国24台（France 24）^[17]报道称，时任总统弗朗索瓦·奥朗德 (François Hollande) 在他的总统竞选期间承诺“全民婚姻”。在法院作出裁决后，他宣布“现在是尊重法律和共和国的时候了”。

2014 年 2 月，苏格兰议会批准了同性婚姻法，并在一个月后获得皇室的认可。

该法于同年12月生效，并允许许多人把现行的民事伴侣关系转变为婚姻关系。第一批同性婚姻仪式于12月31日举行。

苏格兰当地平权团体（The Equality Network）的汤姆·弗朗西（Tom French）接受英国广播公司^[18]采访时表示，同性婚姻合法化“无论在法律上的平等，还是在社会看待同性关系的方式上，都是苏格兰LGBTI权益保护向前迈出的一大步。”

卢森堡国家众议院在2014年以56票比4票的压倒性多数通过了同性婚姻法案^[19]。第一批同性婚礼在2015年1月1日举行。

当年5月，卢森堡首相格扎维埃·贝泰尔（Xavier Bettel）成为了欧盟第一位、世界第二位与同性结婚的在任领导人^[20]。他与高缇耶·德斯特内（Gauthier Destenay）结为伴侣，两人是法案生效后首批喜结连理的同性伴侣当中的一对。

据德国之声于2017年的报道，马耳他议会以66：1的投票结果通过了婚姻平等法案。立法者们修改了现行法律中一些措辞，将“丈夫”和“妻子”改为不分性别的“配偶”。

埃德温·瓦萨罗（Edwin Vassallo）是唯一反对该法案的议员。他表示，他的宗教信仰“在道德上无法接受”婚姻平等因此无法为法案投赞成票。

自2001年起，德国就一直承认同性伴侣关系。但是，与其他国家类似，这并没有给予同性恋和异性恋同等的权利。2017年6月，在时任总理安吉拉·默克尔（Angela Merkel）放弃投反对票的几天后，德国议会表决并实施同性婚姻法。

英国广播公司^[21]报道称，默克尔曾表示，对于她而言婚姻是一男一女的关系。但她很快又变调，说她希望同性婚姻法的通过可以增强社会凝聚力、带来社会和平。

2017年，奥地利宪法法院规定：从2019年1月1日起，同性伴侣可享有结婚的权利。

据英国广播公司^[22]，这一裁决是在一对女同伴侣质疑2009年的法律后做出的。该法律允许同性伴侣有注册伴侣关系，但不允许有婚姻关系。相较于婚姻关系，注册伴侣关系意味着更少的权利。

据《独立报》^[23]（The Independent）报道，奥地利女性妮可·科波尼克（Nicole Kopaunik）和丹妮拉·帕耶（Daniela Paier）是第一对结婚的同性伴侣。2019年1月1日凌晨零点一到，她们就在费尔登（Velden）（奥地利西南部的小村镇）正式举行了婚礼。

2020年，北爱尔兰成为英国最后一个推行婚姻平等的地区 。

2015年，北爱尔兰下议院为婚姻平等投票，但此举被民主统一党用请愿书阻止。

2019年6月，由于陷入了权力纷争，原本下放于北爱尔兰下议院的权力被暂停。此时，英国下议院介入了婚姻平等的推行。

议员们以383票对73票历史性地通过了一项将同性婚姻制度普及至北爱尔兰的条款。提出这项动议的是工党议员康纳麦金（Conor McGinn）。

2020年1月，同性伴侣可以登记结婚；第一批婚礼在同年的二月举办。 

同性婚姻法实施后，贝尔法斯特（北爱尔兰首府）罗宾·皮普尔斯（Robyn Peoples）和沙妮·爱德华兹（Sharni Edwards）成为当地第一对同性婚姻伴侣，在2月11日这一天创造了历史。据美联社报道，这一天同时也是她们在一起的六周年纪念日，这使得这一天更加与众不同。

瑞典全国婚姻平等投票前，性少数群体在苏黎世举行骄傲游行。（Fabrice Coffrini/AFP/G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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